这几天,在通信领域,欧盟、中国、美国三方,上演了一场精彩的大戏。欧洲“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”,和华为搞合作,把美国惹急了,逼欧盟给个说法。中国趁机“曲线救国”,拎出一批日本企业杀鸡儆猴,既向欧洲释放了善意,又敲打了“强出头”的日本。
事情的起因,是欧洲的一则新闻。上周,欧洲委员会发布了一份新的“指引”,敦促欧盟成员国尽快排除本国内部提供通讯服务的“高风险供应商”,并把矛头对准了中兴和华为这两家企业。类似的说辞,其实欧洲委员会在2020年颁布的5G网络安全指引中也出现过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不过,当时,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份安全指引是针对中国的,但是欧洲委员会明面上的说辞还是比较委婉的,只是强调不能“过度依赖单一供应商”,主张要多样化、去风险,并没有点名供应商。现在,欧洲委员会专门把中国的华为、中兴拿出来说事,是“彻底不装了”,也不谈什么安全不安全,就是要封杀中国通讯公司。
欧洲委员会
众所周知,欧洲国家在国际交往中,比较爱“唱高调”,说好听点是好面子,说难听点是虚伪。而这一次,欧洲委员会自我打脸,推出这么一份明显有歧视性、先射箭后画靶的文件,原因也很简单,那就是美国发现,欧洲从特朗普时期就喊着要排除华为,结果给自己开的是“空头支票”。
直到现在,几个主要欧洲国家,没有一个说到做到的。而且,在6G领域,欧洲都已经给华为拨款合作搞研究项目了。这几年,在通信技术领域,欧盟不但没有和中国“划清界限”,而且还有“更上一层楼”的合作趋势。面对这样的局面,美国彻底急了,要求欧盟给自己一个说法。
从6月初开始,美国的好盟友,英国的媒体《金融时报》密集发文,例数欧洲在5G和6G领域给华为“开绿灯”的罪状。根据英媒统计,5G网络安全指引发布之后,整整3年过去,欧盟所有成员国里,只有6个国家,真的在国家政策层面把华为、中兴摒除在了关键通信设备之外。
华为和中兴
而这6个国家,不出所有人意料地,就是东欧、北欧最亲美的几个老面孔:波罗的海三小国、瑞典、丹麦,再加上一个葡萄牙。欧洲真正有钱、有话语权的老牌强国,比如德国、法国,都没把老版的网络安全指引当回事。德国在主办慕尼黑安全会议时,直接把贴满华为logo的设备摆到美国眼前。
德国“国’字头的铁路公司,更是全盘使用华为设备来推进运维数字化。法国把华为拉到当地建厂,专门生产5G设备。而且,欧委会研发与创新框架计划“地平线欧洲”中,大量项目都引入了华为作为重要的参与方。“地平线欧洲”是欧洲科研的旗舰计划,欧盟研究与创新总预算投资总额,批的是1000亿欧元,仅这一个项目就占走了976亿欧,其重要性从中可见一斑。
而根据统计,在这个计划下,有11个项目,都有华为的参与,方向从6G,到人工智能,再到云计算,应有尽有,可以说囊括了最尖端的科技领域。华为参与的这些项目,从欧盟拿到的经费总额,接近400亿欧。看到这里,也就能明白为什么美国心里不平衡了。
华为在欧洲
这几年,美国急着逼欧洲跟随自己的脚步,赶快和中国搞全面的科技脱钩,欧盟也确实出台了一些看上去很“吓人”的文件。但其实,在台面下,欧洲的主要强国在科技领域对华脱钩这件事上,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,“拖”。欧洲很多国家,在对付华为时,是当面和美国一起唱高调,和中国要好处,实际操作时一步三回头,以拖待变。
美国等了3年,发现欧洲嘴上说得比唱的好听,行动上却阳奉阴违,和中国“暗通款曲”,自然就着急了,想要发挥自己对欧洲的影响力来进一步施压,逼欧盟“说到做到”。欧洲现在出台这一份点名华为、中兴的新版指引,应该就是为了给“心态崩塌”的美国一个交代。不过,美国也不是傻子。从现在的情况来看,有了之前的失败经验,美国大概率不会被区区一份“指引”给打发掉。
英国媒体现在透露的“风向”是,现在的美国,已经认识到欧洲的“指引”文件缺乏强制约束力,有太多空子可以钻,因此打算更进一步,逼欧盟出台强制性禁令。只不过,相比于“指引”,“禁令”在欧盟内部要走的行政流程更复杂,最早的话,恐怕也得是2024年底才能看到实质性进展。到这一步,也就轮到中国出场了。
中美欧
有了过去几年打交道的经验,中国通讯企业在欧洲,算是“闷声发大财”。如果事情停在发布新版“指引”这里,可能中国都不一定会出手,只会继续让欧盟和以前一样,占一占口头上的好处。但是,“禁令”这种更进一步的东西,中国是绝对不愿意看到欧洲拿出来的。
美国现在对欧洲加大力度施压,为了防止中欧合作“跑偏”,中国自然也要加码提醒欧洲,玩一玩文字游戏可以,但越界是万万不能的。只不过,这样一来,怎么“加码”,就成了一个非常考验中国外交智慧和手腕的问题。
出手是肯定要出手的,但是第一,欧洲属于站在中美之间来回摇摆的一个位置,拉拢的价值比较大;第二,之前欧洲和中国,在通讯领域,也算是合作愉快,把美国气得不轻。中国如果直接对欧洲企业施压,显得有点“不够意思”。因此,现在,中国巧妙地把日本这块“砖”,搬到了舞台中间。
华为
在欧盟新版“指引”落地之后的一周内,华为火速宣布了一个消息,那就是要面向一批日本公司索要专利费。据日经新闻报道,华为日本分公司透露,华为已开始要求约30家日本通信相关企业支付专利使用费,“目前处在与约30家企业进行交涉的阶段”,对象是搭载“无线通信模块”的通信设备制造商和系统公司。
日本企业方面的多名相关人士透露,“不分规模,甚至连员工人数在150人左右的初创企业和数人规模的小型企业也接到了要求”。日媒表示,华为此举导致本国不少公司很慌,因为,如果达不成一致的话,可能会没办法继续运转,将会陷入瘫痪。
有分析认为,华为方面要求的专利使用费水平是每台通信设备50日元以下固定费用、系统售价0.1%以下的费率。专利费这个东西,是可以谈的,如果合作得好,可以不收,但是如果合作的不好,就要“亲兄弟明算账”。
华为专利
华为的这个做法,其实就是暗示自己在欧洲的合作伙伴,安抚美国可以,但不要真的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否则,中国是有能力和他们“明算账”的。当然,华为收专利费的做法,也是顺带敲打了一下日本。日本最近一段时间,在半导体问题上跳得非常高。
在美国发话后,日本政府立即跳出来响应,出台半导体出口管制措施。预计7月底,日本政府将会针对中国出台一份史上最严格的半导体出口禁令,内容包括限制23种半导体制造设备的对外出口。
中国驻日本大使吴江浩已经对日本方面发出警告,表示如果日方执意对中日半导体合作设限的话,失去的不仅是中国巨大的市场,更是日本自身的商业信誉和半导体产业的未来。美国的目的是重新确立半导体霸权,如果按美国设计的套路走下去,结果只会有一个,那就是中日“双输”,而美国独赢。希望日方看清形势,作出理性决策。
日本首相岸田文雄
华为现在去收钱,只是个前菜,因为目前华为收费的方向,是跟“无线通信模块”相关的专利技术,牵涉面相对不那么大,只有30多家日本企业。如果华为更进一步,朝着“物联网”的专利技术下手,那么可能有上千家日本公司都要“大出血”。
中国这一招,堪称神来一笔,不但给欧洲上了一课,也出了一口气。过去,总是中国被国外收专利费,卡脖子,日本更是有名的“专利流氓”,没少在这方面欺负中国。
现在,我们终于站起来了,以彼之道还施彼身,轮到日本被我们“拿捏”了。值得注意的是,就在华为出手后,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表示,希望亲自访问中国。